澳门向来以赌彩行业出名,殊不知澳门还有一个特别的人群——土生葡人。他们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混血族,本是葡萄牙人后裔,却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土生葡人是指在中国澳门居住,土生土长的葡萄牙后裔居民,也包括葡萄牙人与其他种族通婚后,在澳门所生的混血儿及其后代。有"东方明珠"之美誉的香港女明星李嘉欣便是中葡混血。
如今,在澳门常住人口有43万左右,其中有约1.1万人是土生葡人,数量是很庞大的。那么这个族群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在澳门扎根,成为本土的混血儿呢?这一切要从葡萄牙的殖民扩张开始讲起。
殖民扩张的产物——东方葡裔
谈及葡萄牙的殖民探险活动,早在15世纪就已经开始了。先是南行,抵达非洲的好望角,然而,帝国的野心总是庞大的,越来越强大的葡萄牙帝国又企图冒险开拓一条通往东方的新航路。于是,在1497年,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率领船队,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绕过了好望角,经过1年的海上航行,终于抵达了印度的卡里库特,从此开启了在亚洲的殖民扩张活动。而远离大陆的澳门也成为葡萄牙觊觎之地。
当时正值中国历史上的明朝时期,葡萄牙看中了不在明朝重点管辖范围内,相对偏僻的澳门,多次与明朝政府沟通进行贸易往来,最终,葡萄牙人获得了在澳门进行海上贸易的许可。于是,最早一批葡萄牙人来到了澳门经商,也对澳门此后几百年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但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第一批来澳门的葡萄牙人只有男性。原来,当时葡萄牙国王为了防止分散船员的精力,毕竟他们是带着使命,去殖民扩张的,所以明文规定:"严禁妇女登船前往东方"。然而,来到澳门的葡萄牙男性也有情感的需求,同族异性远在祖国,想回回不去,怎么办呢?
于是,与澳门当地的人恋爱结婚成了最佳选择。然而当年天朝蛮夷之地,对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是心有恐惧、极其抵触的。所以,有史学家考证华侨生混血儿,当初最早与葡萄牙男性结婚的不是华人,而是当时的印度女人,所以澳门最早的亚欧混血儿是葡萄牙男性和印度女人的后代。
直到清朝,19世纪腐朽的清王朝就与葡萄牙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致使澳门成为其殖民地,百年被外人霸占的历史开始了。一经成为殖民地,越来越多的葡萄牙人,不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前往澳门,并开始定居在这里。而当时一些开放的澳门本土的人家,对于子女与葡萄牙人通婚不再大惊小怪,加以阻挠。越来越多的葡萄牙人开始与中国女人通婚,经过近百年的发展,也就形成了特殊的群体——土生葡人。
1.1万人的土生葡人,却说着一口纯正的粤语
如果你在澳门街头,看到许多深眼窝、高鼻梁,一副欧洲人长相的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纯正的广东话,不用大惊小怪,这在澳门是很正常的现象。已在澳门有近300年居住历史的土生葡人,早已经完全融入了当地的生活。从小学教育开始,就学习粤语,粤语虽不是他们的母语,但与母语已无差异。语言是融合的第一步。当然,英语作为一门国际语言,也是土生葡人需要学习的语言之一,自己祖先的葡萄牙语则时刻都是正统语言。
土生葡人拥有着葡萄牙人的血统,身体里也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液,他们生在中国长在中国,世世代代扎根澳门,早已深受中国文化的熏陶。但是,独特的是,在民族融合的过程中,尽管曾经是不得已的,这个族群还保留和形成了特殊的土葡文化——中葡融合的文化。
他们既保留着葡萄牙人的生活习俗与习惯华侨生混血儿,又接受了中国文化的熏陶、耳濡目染,创新地将两国文化习俗融合在一起。比如土生葡人的家里,既有红木雕花的传统中国桌椅板凳,又将中国的山水画悬挂厅堂;更引人注目的是,卧室里还有欧洲的油画,中西结合的家居装修风格,就是土生葡人特殊文化的一个例证。
除夕之外,土生葡人还创新了一种新菜系——土生葡人菜。这种菜品融合了葡萄牙、中国,还加入了马来西亚和印度的风味,融合的菜品也有一种独特的口味。将中国几千年的饮食文化精髓吸收进去,又以葡萄牙本土菜为打底,作为基础,土生葡人的创新真可谓大刀阔斧。如今去澳门旅游的人,是一定会尝一尝这些别样风格的美食的。
土生葡人的婚礼也是极其特别的。正如现在中国城乡的婚礼有时候就是中西结合的。土生葡人一方面保留了葡萄牙的结婚礼仪,又吸收了中国传统的民间婚礼的特色。婚礼上既有历来基督教神父的宣誓引导词,又将中国民间的习俗融入进去,使整场婚礼显得复杂而又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在哪里生活,哪里就是故乡。土生葡人已然把澳门当做了自己的故乡,他们在这块沃土上生老病死,繁衍后代。在他们心中中国早已融入心中,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故土,也是别离了会魂牵梦绕的地方。
如今的澳门,绝大部分是华人,还有一部分葡萄牙人以及土生葡人。土生葡人虽不是数量最多的族群,但是已经是澳门本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也为澳门的发展做着自己的贡献,澳门如今的经济腾飞也有一部分功劳是属于他们的。未来,将会有更多的中葡结合的婚姻,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土生葡人诞生,壮大这个群体。
尾声
土生葡人是殖民扩张遗留的产物,最终发展成为中国澳门一个人数达1.1万的族群,他们也是中国民族的一部分。这些葡萄牙人的后裔选择留在中国,扎根在澳门,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已成为中葡两国友好的见证。葡萄牙人与中国人的通婚史,其实也是百年来中葡文化交流史,这种交流与融合体现在文化上,也彰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