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点讯7月18日是江苏各地中小学暑假的第一天，各教育培训机构的暑期班课程也随之开启。记者调查后发现，今年的暑期培训市场与往年面貌大不同，在疫情的催化下，培训机构生生死死冰火两重天，已经经历了一轮洗牌。线下培训机构优胜劣汰后呈两极分化趋势，线上培训则异军突起，成为家长们新的选择。
史上最短暑假，培训班热度不减
18日，记者来到南京市的一处培训班聚集地：位于江东北路的“华采荟”。尽管下着中雨，家长带孩子来上培训班的热情依然不减。下午四点，一楼到三楼的人流量较大大厂初中美术生培训，几乎每个培训班外都坐着等待孩子下课的家长，少则两三位，多的有二三十位。
“疫情期间只有线上课，多少有些影响。5月线下开课后，课程销量逐渐恢复，7月以来，课程销量基本和往年同期持平。”励步英语培训老师介绍。
记者随机采访培训楼内的家长，“没有因为疫情减少孩子暑期培训班的数量。”一位6岁孩子的爸爸说，孩子报了英语、主持人、绘画、篮球、古筝和游泳，其中有些已经上了两三年。一位9岁孩子的妈妈告诉记者，孩子开学三年级，这个暑假报了学而思的语数外线上培训班和新东方的语文、英语线下培训班，艺体类的报了篮球、网球、钢笔字和绘画。 培训楼内，艺术类培训课普遍较文化类开课时间更早一点。为挽回疫情期间的损失，各培训机构采取做促销、打广告等措施努力自救。记者走访几处南京教育培训机构聚集地时发现，培训机构的广告随处可见。从苏宁清江广场到华采荟大约2公里的距离有5个公交站台，其中3个站台是学而思网校广告、2个站台是猿辅导广告。 “疫情之后，公司更注重品牌维护，除推出价格优惠外，老师还会回访家长、进行满意度调查等。”小码王龙江校区助理惠荣荣说。新鸿书院南京区域市场经理介绍，5月南京开始允许线下课程，为增加报课率，推出赠送暑期班的活动。小银星艺术团通过优惠券吸引报课，家长黄赵君使用春季班时发的优惠券给孩子报了两个秋季班。 受年初疫情影响，今年的暑假只有45天，比任何一年都要短。但是家长们感觉到，在孩子暑期培训班上的开销却丝毫没有减少。蔡女士是一位六年级学生的家长，暑假前一周，她一口气交了孩子四个暑期培训班的学费，感慨说：“暑期真是 ‘人肉碎钞机’高速运行期，今年也没有丝毫减缓”，她算了一笔账：“美术3800，游泳3200，小提琴3000多，舞蹈2000多，马上小升初衔接班还要报三门，两万块没了”。
疫情成为催化剂，培训市场迅速洗牌
今年2月28日，教育部发出通知，规定疫情期间，未经省级教育部门批准，校外培训机构不得擅自开展线下培训活动。直至5月，江苏逐渐允许校外培训机构线下复课。在这漫长的复课等待期里，培训机构已悄然完成一次洗牌。
对服务优质的大品牌培训机构来说，迎来千载难逢的机遇。中国科学院大数据挖掘与知识管理重点实验室统计，家长用户和优秀师资偏爱头部品牌。机构在公司稳定性、服务、教学效果等方面积累的口碑越好，用户和师资对品牌的信任感就越强，选择的人就越多。与此同时，融资也向头部品牌聚拢。据统计，2014-2020年间，K12在线行业（K12包含校内的学历教育和校外的培训辅导）总融资金额600亿上下，其中头部品牌融资总金额约为290亿。
腰部机构受到冲击，正在利用暑期培训黄金期积极自救。惠荣荣介绍，相较于文化课，编程教育更加依赖面对面指导，今年上半年，小码王的招生受疫情冲击较大。疫情期间租金正常交，员工工资按南京最低工资标准的80%发。6月之后招生大部分恢复，员工工资也恢复。新鸿书院南京区域市场经理说：“相较于以往，7月份以来南京片区的报课率还是下降30%。” 而对部份小型机构以及原本就经营不善的连锁机构，疫情对其造成的打击是致命的。半年内，国内已有数家连锁培训机构宣布倒闭，因为付不起房租而悄然消失的小型培训机构更不计其数。 由线下向线上转型难，资金周转受阻。记者在华彩荟四楼看到两家校外培训机构已经上了门锁，门头也拆掉了，一家是爱贝国际英语，另一家店内立着培训课程易拉宝，已无法识别机构名称。乐学教育占据华彩荟四楼近一半面积，二楼也占据约有四楼三分之一面积，“因人手不够，二楼入口暂时关闭。”乐学教育市场负责人说，记者在乐学教育外未见等候孩子下课的家长，就该问题问了相关负责人，未得到正面回复。 6月22日，全国连锁英语培训机构迪士尼英语中心宣布关闭。该公司在《致迪士尼英语学员极家长的一封信》中提到：“我们注意到消费者偏好的改变，更多消费者倾向于在线学习体验，而全球疫情更是加剧了这一趋势……” 今年5月，南通家长反映，江苏橡皮筋艺术培训集团南通3个校区突然关停。当地媒体报道，该集团的无锡、苏州、杭州、宁波四地的校区也无力继续经营。6月18日，经营了8年的苏州工业园区西题迪斯教育培训中心贴出告知书，宣布资不抵债，将进行破产清算。4月10日，位于南京大厂的皇家贞乐教育机构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伴随一些中小校外培训机构难以维持，以教育培训为主要招商目标的商业综合体也受到影响。在交汇点12月19日《双休，孩子在培训地图上奔跑》一文中曾提到的一家正在招商中的教育综合体，原计划将于今年上半年进驻的培训机构不约而同宣布暂缓合作，目前招商处于停滞状态。
线上培训成新战场，培训形态或将永久性改变
一场疫情让教育培训机构转战到线上。中国科学院大数据挖掘与知识管理重点实验室数据统计，2020年初，受疫情影响，全国两亿多中小学生完成触网学习，在线教育一夜之间几乎深入全民适龄家庭。教育部科技司司长雷朝滋表示，这次大规模在线教学，不仅有效抵御了疫情给教育系统带来的冲击，为全国抗“疫”决战决胜贡献积极力量，还给中国教育变革留下新基因大厂初中美术生培训，搭建新起点。 投资也随着用户进入线上。3月，猿辅导最近一轮融资获10亿美元投资，创在线教育融资新高；6月，在线教育平台作业帮，宣布完成E轮7.5亿美元融资。5月20日，网易有道发布2020年第一季度财务业绩，其中有道精品课销售额达4.5亿元，同比增长311.9%，正价课付费人次27.6万，同比增长59.5%，人均课单价为1619元，同比增长158.2%。 在商业写字楼市场，线上教育培训机构成为一匹黑马，减缓了因传统行业退租导致下降的空置率。据仲量联行发布的数据显示，疫情期间线上教育行业快速发展，如猿辅导等在线教育机构在宁成交写字楼2万平方米。 实力雄厚的学而思线上培训机构在不久前租下了南京顶级写字楼国金中心整层楼。记者探访时发现，该机构办公室装修精致、环境优雅，为线上直播课的老师们提供了优质的上课环境。
对于线上培训课，家长态度各异。在苏宁清江广场陪孩子上声乐培训课的陈先生说：“线上课程不如线下效果好，孩子容易走神。”。 而一部分家长更看中线上培训有名师、免接送和可亲自监督孩子等优势，青睐线上课程。在华彩荟门口等待孩子下课的康先生告诉记者，孩子今年是初一升初二，除了英语课延续原有的线下课程外，语文、数学、物理都报了线上的。他十分青睐这种新的培训课模式：“数学课的老师曾是北大的学霸，思维清晰。语文老师是多才多艺的才子，不仅语文素养高，讲课风格也非常活泼，孩子很喜欢。在线下培训班里，几乎是不可能遇到这种级别的名师的。今年疫情期间我们尝试了一下，效果非常不错，所以暑期班便接着报了。这一场疫情也让我们家长意识到，线上培训课也是一种很好的形式。” 线上培训机构也在不断完善远程教育模式的不足之处。为解决线上培训监督力弱的问题，纷纷推出“双师模式”。传统的“双师模式”是线上线下两名老师共同授课，现在也可以是两名线上老师。“我们报的网校采取分班制，除线上名师课程外，还有班主任以30名-50名学生为单位，为孩子做课后总结。”康先生觉得，线上培训模式的日益完善或许将永久改变整个教育培训市场的生态。 交汇点记者 刘霞 见习记者 刘春
